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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间真情:妻子坚持13年,最终唤醒植物人丈夫

2016-8-21 14:55| 发布者: admin| 查看: 1966| 评论: 0|来自: 网络

摘要: (杨立英每天常做的事情就是站在丈夫床前跟他说话) 前天,北京下了一整天的雨,天气清凉许多。 杨立英却盼著雨早点停。前晚洗的40多块尿布,没来得及收,就被淋了,那是丈夫冯志良一天用的。 杨立英家住常营一栋 ...
(杨立英每天常做的事情就是站在丈夫床前跟他说话)

前天,北京下了一整天的雨,天气清凉许多。

杨立英却盼著雨早点停。前晚洗的40多块尿布,没来得及收,就被淋了,那是丈夫冯志良一天用的。

杨立英家住常营一栋楼房一层,楼东面拉著两根15米长的铁丝。只要天晴上面就挂满尿布,一块挨著一块,已经13年了。

头几年,邻居总问她:“你家小孩多大了,这么长时间还用尿布?”

杨立英笑著说:“我家小孩呀,他永远长不大。”

后来,邻居知道了,这一切缘于十三年前那场劫难。

1996年2月13日,情人节前夕。这一天风大,天寒地冻。

当天,两人都在外应酬。冯志良中午与客户喝完酒后就回家睡觉。杨立英晚上10点下班,丈夫没有来接。她独自回到家中,见冯志良醉醺醺躺在床上,“你怎么喝这么多酒”,她都囔著睡去。

第二天清晨,杨立英醒后感觉头部胀痛恶心难耐,以为昨晚著凉了便让身旁的丈夫给她盖被子,连叫了好几次都没有应声。她转头一看,丈夫瞪大眼睛,眼角处留著两行泪碱。

杨立英喊来邻居,将他们送往医院。经诊断,两人煤气中毒。冯志良因为中毒时间较长情况严重。3个病危通知书送到杨立英手中,医生称冯志良生命垂危,即使有生命迹象,抢救后也是植物人。

听到这些,杨立英瘫坐在抢救室外的墙角。

杨立英回想起丈夫醉后昏昏欲睡,“如果我把他叫起来,或者吵醒他,他都不至于这样,可是我……”

“我的天塌了,冯志良后半辈子真要以这种方式度过吗?如果真是植物人,那我也认了!”她不顾医生建议坚持抢救丈夫。

丈夫生命保住了,却失去了吃喝拉撒所有机能,只能硬挺挺躺著,醒著的时候瞪大眼睛直勾勾望著天花板。

那一年,杨立英38岁,两人还没有孩子。

街坊邻居都来劝她,有人说,“傻丫头,你死守著他干嘛”。有人出主意将冯志良送到敬老院。

“我守著,我不可能不管他,我们是夫妻,一天是,一辈子就是。”杨立英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。

不离不弃 一个人照顾丈夫

瞬间做下的决定,意味著她要开始无休止的照料。

每天早晚,她要给丈夫擦拭一遍身体,早上一小时按摩,防止肌肉萎缩;一天换洗两桶尿布,每隔两小时翻一下身。

第一次给冯志良挖大便时,她慌了神,床上恶臭扑鼻。她没有孩子,对于这种事情完全不知怎么处理。这堆脏物整整折腾了她一上午,她刚坐下喘口气,又一阵恶臭袭来。

“你说换尿布还好说,特别是大便时,海,我跟你说多了……”杨立英欲言又止,“现在看来,13年好像一转眼过去了,可我真是一天天熬过来的。”

对杨立英来说,家里没了男人,也就没了主心骨。

“有一次遇到厂里买断工龄,我真需要他给我出个主意,可他就像个木头人。我觉得太难了,自己出去走走,蹲在路边就开始大哭,像疯了一样。”

后来,她开始宽慰自己,“他受的罪比我多,我一想到这,心里就平衡了。别的罪,我替不了他,照顾他,我还是能做。”

杨立英怕冯志良长期卧床身上长褥疮,想让他到沙发上坐一会儿。家里没帮手,她只能自己将140多斤重的丈夫抱到沙发上,这对于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杨立英来说,著实是件难事。

杨立英第一次架起丈夫身体时,铆足了劲,紧咬著下嘴唇,有高血压的她突然眼前一黑,失去重心,摔倒在地。丈夫的躯体像石头一样压在她身上。

多少次,杨立英都在问自己,“眼前这个连疼痛都没有反应的人,真是我的冯志良吗?”

回忆潮水般涌来,将她吞没。

出事前,冯志良经常带她出差。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城市。有一晚,两人平躺在床上十指相扣,冯志良对她说:“今年开春,我带你去趟厦门,那里才叫美呢!”那夜,她做了个关于厦门的梦。

有一天,冯志良做了好饭好菜,装了满满一饭盒,骑著自行车送到她单位,打开饭盒时还热气腾腾。她自己吃不了,跟同事一起分享。同事们都夸奖冯志良,那时她心里总是偷偷地乐。

1981年,刚经人介绍认识那会儿,冯志良一个接一个笑话讲给她听,直到她笑到肚子疼向他求饶。

杨立英被淹没了。她挣扎著站起来将丈夫拖到沙发上。“哭的时候多了,自己也就烦了,什么也解决不了,我现在都不会哭了。”

如今,她能轻而易举抱起丈夫。也许冯志良被感化了,现在他不仅能勾住妻子脖子,让她省点力气,还会在杨立英抱他时,调皮地说一声“瞧你这小个儿”。

见证奇迹 13年后喊出妻名

尽管杨立英每天没日没夜地照料,冯志良出事后前十年,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。

今年6月底的一天,杨立英正在厨房炒菜,猛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。屋子里没有别人,她愣了几秒钟,扔下铲子就往里屋跑。

“冯志良,你在叫我吗?”“对!”

杨立英仔细打量丈夫,眼睛直勾勾地,蜷著双腿,像往常一样。可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,她能清楚地听到从他喉咙里传来粗重声音。杨立英不敢相信,急忙凑上前去。

“你再喊一遍我听听!”“杨-立-英!”

此时的杨立英站在丈夫床前,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哭了,沾满油污的手擦拭著泪水,一边哭著还不时破涕而笑。

“我以为,你都忘记我了。这三个字,我足足等了你十三年。”

“我觉得值了。”杨立英一字一顿。

13年里,怕丈夫尿湿后捂出褥疮,她夜里没睡过一个安稳觉,每天夜里三四次换尿布。洗净的尿布整齐码在桌上足有一米高。被洗衣粉泡伤的手,到冬天就流血。

有一年下雪天,家里没有煤气,杨立英骑不了男式自行车,推著煤气罐在寒风中走了两个小时。担心丈夫一个人在家,她尝试骑上车子,却摔了下来。

这些年,杨立英连天安门都没到过,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医院。

“我这么多年没到过天安门,其实也能去。找我妹妹帮忙照顾他一天,像别人一样逛个商场,逛逛王府井行不行。行!我也想像别人一样,吃完饭就到外面乘凉聊天。可是,就算给我这么一整天让我出去消遣,我也放不开,总怕他出事,还不如呆在家里安生。”

杨立英说话时,冯志良机械地举起右手臂到处摸索,摸到杨立英的手后,他死死攥著,张大嘴巴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被扯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,眼珠向后盯著杨立英,眼白处瞬时布满血丝,滑出两滴泪。

这些年,在植物人冯志良的大脑里,关于杨立英也有自己的认识——

“你的妻子是谁?”“杨立英。”

“杨立英是你什么人?”“保姆。”

夕阳透过窗户洒在杨立英的脸上,51岁的她已经两鬓斑白。

郑重承诺 带妻子去厦门

丈夫出事后,杨立英申请内退,冯志良办理退职。两人每月就靠她退休的四五百块钱和冯志良的230块钱生活。

但杨立英并不想接受单位和社会的爱心捐款。利用家住一层的便利条件,她开起小卖部,经营日用品。杨立英说,自己赚了钱改善两人生活,给丈夫提供康复治疗,自己心里才踏实。

2006年,杨立英79岁的老母老年痴呆,变成植物人。她不想给兄弟姐妹增加负担,要求自己照顾母亲。

如今,杨立英家里有两个植物人,每天光尿布就得洗两三桶。杨立英半开玩笑说:“我家里现在有两个小孩,永远永远都长不大。”

冯志良父母和姐妹已经辞世,他的兄弟逢年过节时会来探望,冯志良有了杨立英照料,他们都放心。

与杨立英同住一个小区的居民,将一切都看在眼里。“她就是心里装不下自己,都是别人”,楼上一位大妈说,“我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她了,好人,实打实的好!我们能在她家买的都不到别处去。”

今年6月24日,她捧著“首都十大道德模范”奖章,站在冯志良面前。“没想到,照顾你真成了功劳,评不评奖我都得照顾你啊,”杨立英说,“这才第一个13年,我们两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13年,我一直守著你。”

“对!”

说到这,冯志良也乐了。“你记得要带我去厦门吗?”

“记得。”

“你能做到吗?”“能做到。”

“你承诺了就要做到!”“对!”

冯志良竭力大声回答。杨立英回头对记者说,她不敢想有这么一天。“这一直是我的遗憾,其实,他几乎没有希望能走路了。我现在最希望他大小便时能告诉我,这样他少受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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